他只是想这事儿都觉得头发要竖起来了，只是不敢问。
郭闵把他们请进院儿，趁着颜清妤带孩子看院子里的花，就小声道：“纳闷吧？我们私下都说，小嫂子跟了你，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。”
这主要还是顾砚浓对她赞不绝口……
当然，这句郭闵没敢说。
冉起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道：“我倒不知道你们私下都在讨论这个。”
“谁敢当着你的面说”，郭闵笑道，“再说了，我们也不是说你配不上小嫂子。是你家那个情况，太乌烟瘴气的了，哪个正经人家舍得自己的闺女受这种气。”
冉起：“……”
郭闵道：“你家那个表弟，叫冉文的，以前还去大理寺找人特批了一个，嫂子若是将来下堂要净身出户的文书。”
冉起跑过去直接问颜清妤：“……怎么回事儿？”
为什么他一点儿都不知道？
颜清妤皱了皱眉，道：“你受封之后你舅母拿来的。”
“你签字了？”
“嗯”，颜清妤道，“用的理由是我大姐的事儿，是合乎律法的。”
因为她是替嫁，颜家存在欺诈的行为，所以冉家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合理的。甚至冉家是可以用这一条，把她降为妾的。
不过……当时颜清妤真的以为，这是冉起让耿氏办的。
眼下看来好像不是。
她主动道：“当年我误会你了。”
冉起人还是懵的。
过了一会儿，他双眼血红地看向郭闵。
郭闵：“？？？”
冉起道：“你们为什么都不告诉我？”
郭闵道：“……我们以为你知道啊，你后来自己也说了要休妻吧。”
他们都以为他是先逼小媳妇签了那东西，然后准备休妻。
因为那事儿过了没几天，他就跑出来喝闷酒，喝醉了又砸又摔的。
嘴里念叨着……“老子非休了那婆娘不可”。
他们私下议论，肯定是他做好了准备，却休妻失败了。
虽然嘴上安慰，实际上郭闵顾砚浓之流都在心里骂他是个人渣。
说到发酒疯那事儿，冉起想起来了，那天是他借醉溜到她房里，强行圆了房之后。
他也忘了是谁说的，得到女人的身子，便能得到她的心。
结果被她打了一顿……
自尊心受伤了才去发酒疯。
如今想来，这两件事挨得挺近，也难怪小鱼想生吞了他。
他有点失落。
倒是颜清妤，想着这些事儿心情没这么复杂。
她只是道：“好了，咱们不是来叙旧的。”
正说着，郭闵的书房到了。
他先侧身请了颜清妤进去，望了一会儿她的背影。
然后小声对冉起道：“你可要小心啊，当年老顾可是眼巴巴地等着你休妻呢。”
冉起：“……”
我去他娘的。
他现在的状态就像一座火山，感觉内里岩浆涌动，却绝不能发出来。
抬头一看，媳妇抱着孩子在那等着，正好奇地看过来。
好像在说，他们怎么还不过去？
郭闵这才领着冉起一起进去，三人坐好了。
颜清妤道：“我告大理寺顾砚浓。”
郭闵：“噗……”
他刚喝的一口茶，就全喷在了冉起脸上。
颜清妤：“？？？”
小离惊呆了：“娘，这个叔叔会喷水！”
冉起一点儿也不生气，他有点嘚瑟又有点骄傲，接过媳妇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。
他咬牙切齿地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：“我们告大理寺少卿，顾砚浓。”
郭闵呆滞了半晌之后回过神，然后道：“哎，好，好。”
娘的，老顾你到底干啥好事儿了？！
怒其不争……但是又有点八卦的兴奋是怎么回事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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