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六十八章 训斥_星际之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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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六十八章训斥

  过了几天,卡吾尔唤来宁肖,示意她煮茶给他喝。宁肖看着在陋室中,依然带着大帽沿遮掩着相貌的卡吾尔,有些无语。不过,他毕竟是长辈。既然要喝茶,她就得奉陪。大祭师也有这个陋习,训人的时候,不是在大堂之上,而是找一僻静之处,让你给他泡茶喝。当然,如果你有关于茶道精辟见解,说动了他,责罚也就可避免。此法,宁肖屡试不爽。

  关于煮茶,宁肖总觉得与少年时在神殿吃的胡椒茶煮法无甚区别。无非是一砂罐水,一把茶,一撮胡椒,灶膛里柴火烧旺酽酽地熬了,等茶味浓了,胡椒味辛辣了,再搁一小匙盐,胡椒茶就煮好了。那时,人就灶火旁坐着,就着红活的火,喝着胡椒茶,吃着螃蟹脚和根子,就像患了一种叫“茶慌”的病。

  冬夜里,几碗胡椒茶喝下去,汗珠也沁出来了,暖暖的,浑身通泰。后来,那位会煮茶的祭师过世后,便好多年不喝了。偶然念起那胡椒茶,大祭师便派人煮给她吃,不知是哪个程序不对,还是茶与胡椒的问题,全然不是那个味道。

  其实,煮茶如熬药,是一种清修。一炉火,一个罐,一些茶,一两个人。

  记得一次在U市博物馆里,看元明清画作展。走到一幅山水立轴前,只觉得层峦叠嶂、长松茂树,一派郁然深秀。画作题识:“煮茶图。黄鹤山中人王蒙为惟允画。”原来是元人王蒙。她颇不甚明白,明明是山水,却为何偏题为《煮茶图》?细看,山中倒的确有茅棚隐于涧边,有两人对坐,还有一童子端坐煮茶。必是临涧取水,赏景啜茶久而忘归。大天地大自然,小人物小事情,果然禅气深蕴!一时间,愈发喜欢其间画韵,看久了,竟似所有的山水草木,各种皴、点、勾、染,都单单是为着这茅亭里煮茶的人而设。原本的小我与大境相融了,山水都染了茶香。

  画端上还有宇文公谅、杨慎等题跋,宁肖最爱里面一个名“黄岳”的句子:“良宵汲涧煮砂铛,不觉梅梢月痕直。”选一个良辰吉日,去到山里,汲清涧,生炉火,煮一砂铛好茶,就这样一直坐下去,熬得那一弯月牙都坠到梅树枝梢上时,仍然不知该不该归。情与境都美至如此,不是良宵是什么?

  宁肖孤陋寡闻,不知这位黄岳为何人。但读过这几首题跋茶诗,她几乎对坊间“元代无诗”这种说法极度怀疑了。有诗若此,怎会无诗?元散曲俚俗却清好,元代诗词必定也还差强人

  意,绝不至于全无好诗词。那一阵陡然起了“索隐癖”,非得找元代好诗来读。

  于是,她在旧书店里淘到了一本《元明清诗一百首》,是很古老的版本,还有一整套的古诗词读本。翻出便读,越读越惊心,简直觉得元明清几朝诗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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